范晓诗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病床。
她又想起了那些骷髅和顺口溜，一下子从病床坐了起来。
“你醒了啊。按下铃，叫医生来。你妈妈刚才被医生叫出去了。”一个病人家属好心地给范晓诗说明情况。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但既然是在医院里，应该是安全了。
这世界大多数的撞鬼经历大概都是如此，精神受折磨的程度远超过性命的安危。这才有那么多鬼故事流传下来。真如那些经典恐怖片一样，遇见鬼死、遇见鬼死，谁来告诉别人那些鬼的事情呢？
“我帮你按铃吧。”那个病人家属又说道，走到了范晓诗的病床边。她抓住了从病床方墙壁延伸出来的电线，拉出了掉在床头缝隙里的按钮。
棕色的麻绳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仿佛是麻绳的另一端系着东西，卡在了床缝。
病床微微震动。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范晓诗吓得一个翻滚，摔下了病床。
她趴在了地，正好看到了病床床底。
女孩子穿着蓝绿色的校服，歪着头，用一双大眼睛望着范晓诗。
那事实也不过是六年、七年前发生的事情，但对她来说，已经特别遥远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想起过这件事。
“……我听我们班一个人说，他读的小学是我们以前讲的那个学校。是那个‘一年级的小孩，二年级的鬼’的那个。真的有那个学校哎！”
“……我周六跟班级同学去玩。你要不要来？对了，从他家出发，不用十分钟能到那所小学，那个坟地的小学。坐70路的话会经过那里，能看到校门。”
说这些话的是范晓诗的小学加初同学，她们两个小学五年同班，做了两年同桌，初进了同一所学校，在隔壁班，还一起下学，是多年好朋友。
说完“坐70路能看到校门”后，她失踪了。
她说完那句话后，自己的接话：
范晓诗记得自己是笑着说这话的。
她的朋友自那天之后，失踪了。她班级里的同学说她参加了聚会，走的时候是一个人离开，去坐70路了。她去的车站和其他人都不在一个方向，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怎么失踪的。
警察当时并没有找到她。
范晓诗趴在地，和变小了的朋友对视着。
小学生的打扮转眼不见了。她换了初的校服。那校服很快变成了她自己的衣服。她的身是一件黑色的外套，里面是红色的t恤，下身牛仔裤，脚是白色的运动鞋。长长的马尾辫垂在了地。
但一眨眼，她的模样又改变了。
那样陌生的朋友，范晓诗根本不敢认。
她忽然对着范晓诗伸出了手。
她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摸到了她的脸颊。
她张开嘴巴，要喊叫，但声音一点儿都没发出来。
她的脸贴在地板，能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她看到自己趴在地，面无表情。
她看到的自己并非镜像。那个自己已经被人搀扶起来，她却还挂在栏杆。
“没事。刚才吓了一跳。”
范晓诗听到了病房里其他人的声音，还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病房里响起脚步声，还有她妈妈熟悉的声音。
她已经猜测到自己遭遇了什么。
她的那个朋友……李……李什么……
她更加恐慌。
李菲菲！
李菲菲……
“……晓诗！阿姨好。晓诗没事吧？”
“还要你们特地跑一趟。她现在在做检查。”
范晓诗听到了头的对话声，也看到了床边多出来的两双腿。
她的两个室友……
四人寝室，其一个床位是空的。那里原来住过同班的同学，那个同学只待了一个学期，出国留学了。
李菲菲……
“……一年级的小孩，二年级的鬼……”
她脑海的声音和画面不再能对。
她想起了那个娃娃逐渐改变的面容，还有记忆，李菲菲的模样……
他赶紧微博联系了冷月冥星，却发现对方已经将他拉黑了。
牛海西纳闷着，有些遗憾。他尽职尽责，给张和发去了消息，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