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黑白无常离开后没多久，这周围被封了起来。与外界的联通逐一断。潘先生也不是全无抵抗。但他能做的仅仅是赶走了旁边饭店的老板，还有是阻止了前面小区的拆迁。”江元对易心他们说道。
这样的环境会让人变得不正常。
逗留在人间的鬼总会殊途同归，变得疯狂。
江元相信易心的这一判断，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死的时候没有自然去往酆都，也没有投胎，多年之后，想要去酆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何况他还有个稚嫩的妹妹。小妹的时间似乎停止在了她生前，永远不会长大，只知道留在教堂。他要去酆都，或去投胎，都很难带妹妹。
江元露出了疲惫之色。
他要适应现代这个社会，也很吃力。
江元不知道这样的好运能维持多久。
易心点头，“都走了。你不知道这件事？”
他不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你……活过来之后，他们是不是做了什么？”黎云问道。
他心的不安正是源于此。
江元皱了皱眉，“潘先生是变得古怪了，但他没有伤害别人。”
江元这时候也想起来，那些“老鬼”的议论。他再次沉默。
“那之后，他没有伤害过别人。他是吓唬过人，将人赶走，但没有伤害他们。”江元辩解道。
薛小莲和易心的说法或许是对的。娃娃和骷髅，对潘瑶来说是天堂和地狱。前者是死去之人的新生，后者则是困住他们的魔鬼。
潘瑶已经彻底死亡了。
那是他在潘瑶眼睛里看到的倒影。
再加，因为他的复活，教堂里的其他鬼都变得蠢蠢欲动起来。这也让他和教堂产生了一丝隔阂。
很多时候，一个人没有犯罪，不是因为善良，仅仅是因为他们没有犯罪的必要，以及犯罪的成本和利润差距太大而已。
易心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她微微低着头，往外走了几步，避着人讲起了电话。
黎云若无其事。他看易心的变化，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了。
江元脑袋里嗡嗡作响。
从江元刚才的叙述来看，黑白无常有意困住了潘瑶和教堂里的鬼。他们要能搬家，早搬走了。
黎云很担忧那些鬼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两人等着江元回答。
他听黎云这么说，心也起了不好的预感。
黎云和李叔点头，让开了楼的路。
他看了眼跟在自己脚边的妹妹。
“小妹，你留在这里吧。”江元抱起了娃娃，将它放在了长椅，耐心地哄了几句。
江元看了看还在讲电话的易心，这才了楼。
这种杀人的手段，即使伤害的是假人，也让人不寒而栗。
他想了想，还是将一个名字说了出来，“……李菲菲……她叫李菲菲。生前应该遭受了很大的痛苦。不是自然死亡的。她看到我借尸还魂之后，表现得较……偏激……如果说，谁有可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只能是她了吧。除了她，还有几个人，但那些人应该不会轻举妄动。他们有的生前是信徒，有的在教堂里呆了很多年，还是有些害怕潘先生的。”
江元立刻将这问题和黎云刚才打听的人联系起来。
江元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
他觉得潘瑶没有以死抵抗的理由。
“他不会离开这里，也不会同意其他鬼以那种方式离开这里吧。”黎云说道。
“你的事情是意外。要是有意的话，你们附近可供挑选的……身体……应该有不少。”黎云暗示道。
他没有那么做。
在成功前，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已经到了教堂，杀了他，带走了他手下的所有鬼魂，还有芙兰。
黎云想到此，对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生出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