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从生魂离体的状态解除了出来。
宽敞的汽车内，弥漫着特殊的香烛味道。
黎云要是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年男人是当日跟着方天一起来金荣大厦的人。对这年人带来的那把小刀，黎云还记忆犹新呢。小刀在电梯内留下的小口子，至今也都没有清除。
他开的这辆车停在金荣大厦不远处。
年人也并非第一次看张和这样做法了。
前几次当着白老板的面这样做法，醒过神来后，张和都说找不到白颖的踪迹。年人当他会一些闭气的功法，在白老板面前装模作样地演戏。那样的闭气功法也不算神。是练游泳的人，大概都能屏住呼吸很长时间。换做是进入金荣大厦以前，年人绝对会对这类事情嗤之以鼻，但在那天被黎云和李叔吓过，又得知了方天的惨死后，年人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何况，白老板找了那么多人，只有这个张和看起来最为正常。
年人焦躁着，却也耐心等着张和的回答。
“去见白老板吧。这次有收获了。”张和回答道。
黎云的说辞，他信了九成。
黎云有所顾忌，他的猜测也没有错。
这事情以“意外”来画句号，对大家都有好处，只是白老板未必这样想。
张和看着这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不由想到了几天都没有联系的牛海西和在酆都城外见过一面的王怡秋。他当然不知道王怡秋的名字。只是这一刻，他想起了那两个人。
张和很清楚这类事情发生在他这种人身的概率有多大。
这么琢磨着，张和听到了年人的声音。
“……我刚刚在说，张先生有什么收获？是确定……那女人是鬼了？”年人问道。
张和笃定的口气，让年人有些费解。
年人望了望后视镜，有话想说，又咽了回去。
年人一想起白老板，打了个冷颤。
汽车很快开到了车流较少的郊外。
也因此，白老板家的别墅最近添了不少物件，时常有怪的人进出，但周围人都没发觉这样的变化。
他这个白老板的近亲，当然很清楚别墅以及白老板本人的变化。
车子停下，车内两个人都没有马下车。
张和坐在车内没有动。
车门敞开，车内原本充斥着的香烛味道一下子泄了个干净。
这下，他想要借口离开，都不行了。
室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遮住了阳光。
室内最明亮的地方，是白颖的灵堂。
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使得年人下意识地回避视线。
紧闭的室内不该有风的，但房间里挂着的白幡却在摇摆不定。阴冷的空气在房间内盘旋，呼呼的风声更像是什么人的呜咽。
白老板坐在白颖的遗照前，即使到了近前，也会觉得他是一尊栩栩如生的蜡像，而不是真人。
张和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不禁皱眉。
进门之前已经有所察觉，但亲眼看到，他还是吃了一惊。
这人也没跟他说白老板另外请了什么高人。
所学不同，可能有冲突。两边一起做法，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张和心里嘀咕，这时候却也不好说什么。
白老板眨了眨眼睛，仿佛是活了过来，只是模样仍然有些僵硬，看向张和的时候，眼神呆滞。
“已经弄清楚令媛遇到什么事情了。”张和含蓄地说道。
张和微微垂眼，将报丧鸟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这样的说辞一半是张和调查所得。他的确查过萧帅，也在萧帅邻居那儿探查到了黑白无常出手的痕迹。另一半，和萧帅相关的那些，是张和自己的猜测了。
他说完，看了眼白老板。